2025 年史丹佛大學工程學院迎來百年慶,對談的主角是 Google 共同創辦人 Sergey Brin。
來自新加坡的學生站起來問道:「我們成長過程中都有限制性信念,您在建立 Google 時有什麼信念需要改變?這如何影響您的決策?」
Brin 停頓了一下,然後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回答。他沒有談 Google,沒有談技術,也沒有談商業決策,反而把時間線拉回到了 1973 年的莫斯科。
「我的人生在好幾個階段都有巨大的轉變,」他邊想邊說。
「我在蘇聯的莫斯科出生,非常不一樣,你知道,非常窮,所有人都很窮。我和父母、祖母住在一間 10-11 坪的公寓,每天要爬五層樓梯。我不知道,我沒有真的想過外面的世界。」
台下靜了下來。
「我很幸運,我父親對外面的世界有了一點概念...」他停頓,然後說:「我想我不是在回答限制性信念的問題。我想說的是,我有過好幾次擴展我世界的經驗,在當時看起來非常痛苦,但後來證明是值得的,就因為我的個人歷史。那些充滿挑戰的轉變,可以帶來回報。」
從莫斯科 400 平方英尺的公寓,到創辦改變世界的搜尋引擎,再到重返前線追求 AGI(通用人工智慧),Sergey Brin 的人生就是三次痛苦但必要的蛻變。
這期內容會聊到:
父親的關鍵決定:1977 年在華沙的一場會議,父親看見了什麼,讓他決定冒著失去一切的風險帶全家逃離蘇聯?
從沒人要買到帝國崛起:Google 曾試圖以 100 萬美元賣身失敗,最終如何靠著「賭上公司」的 AOL 合約,確立了稱霸網路的商業模式?
理想與現實的衝撞:「Don't Be Evil」不只是口號,當面對反猶太網站與中國市場的駭客攻擊時,Sergey 如何在道德與利益間做決斷?🔒
重返戰場的真相:為什麼他在退休後感到「螺旋下降」?又是什麼動力讓這位千億富翁選擇在凌晨一點回到辦公室,親自訓練 Gemini 模型?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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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3 年 8 月 21 日,Sergey Brin 出生在莫斯科一個猶太家庭的三房公寓裡。
11 坪,住著四個人:Sergey、父母和祖母。五層樓,沒有電梯,這就是他童年的全世界。「我不知道,我沒有真的想過外面的世界」Sergey 說。
Sergey 的父親 Michael Brin 是數學家,莫斯科國立大學榮譽畢業。但因為猶太身分,他無法進研究所。他後來偷偷參加大學晚間研討會,自己寫論文,找了兩位指導教授一位俄羅斯人(官方),一位猶太人(非官方,因為「猶太人不能有猶太指導教授」)最終在哈爾科夫大學取得博士學位。
但即使有了博士學位,生活也沒有改變。
Michael 在 GOSPLAN(中央計畫局)當經濟學家。他的工作內容很諷刺:「證明蘇聯生活水準比美國高。」他後來對記者說:「我證明了。我懂足夠的數學,可以證明任何你想要的東西。」
加薪 100 盧布後,他苦笑著說:「我以為我發財了,人生很美好。」
這就是六歲以前 Sergey 童年所看到的世界:用數學為意識形態服務,用才智證明謊言。
母親 Eugenia 同樣從莫斯科國立大學畢業,在研究所工作。他們是知識分子階層,有大學教育的朋友圈。相對於許多仍住在集體公寓的莫斯科人,他們算是幸運的。
但 Sergey 後來說:「我沒有真的想過外面的世界。」當整個世界就是 11.33 坪,五層樓梯,似乎也難以想像外面、看見更多的可能性。
1977 年,Michael Brin 參加波蘭華沙的數學會議。
這是他第一次與西方學者來自美國、法國、英國、德國的自由交流。沒有審查,沒有監視,就只是數學家之間的對話。
他發現了一件震撼的事:「他們不是怪物。」
在蘇聯的宣傳裡,西方人是資本主義的惡魔。但在華沙,Michael 遇到的是和他一樣熱愛數學、追求真理的同行。他們描述鐵幕外的生活:自由、機會、尊嚴。
母親 Eugenia 後來回憶丈夫回家後的話:「他說他不會留下,既然他已經看見生活可以是什麼樣子。」
回到莫斯科,Michael 對妻子和母親說了一句話:「我們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了。」
Sergey 事後回憶道,這個決定在家族內「非常有爭議」。他的母親 Eugenia 一開始不想走:「我花了一段時間和他母親才同意。我有更多牽掛。」他們在莫斯科有工作、朋友、生活。為什麼要冒險?
但 Michael 堅持:「我是家裡唯一一個認定『必須離開(蘇聯),而且不能等到遙遠的未來(而是要現在就走)』的人。」。
對 Eugenia 來說,最後做出決定的理由很簡單:「80% 是為了 Sergey。」
1978 年 9 月,他們正式申請簽證,Michael 立刻被解雇。
Eugenia 必須辭職保護親戚(她透過親戚得到工作)。她對同事撒謊:「說我找到新工作,一週只要工作三天,薪水更高。我完全編造了公司名字。」
實際上沒有工作。突然間,全家完全沒有收入。
Michael 翻譯技術書籍勉強維生,非常辛苦的工作。他開始自學程式設計,不期待能得到學術職位。Eugenia 找到臨時工作,兩人輪流照顧 Sergey。
他們等待,害怕被拒絕。因為許多猶太人的簽證申請都會被拒絕,最後永遠困在蘇聯。
Sergey 在部落格中寫下這段故事,「來到這裡(美國)的過程充滿艱辛。光是申請離開蘇聯就給我們貼上了恥辱的標籤,我父親丟了工作,警察也來過我們家。」
這是 Brin 一家 1978 到 1979 年的日常。八個月,沒有收入,沒有未來,只有等待。但就在 1979 年 5 月,出現了一道曙光:簽證核准。
Eugenia 說:「我們希望會發生,但完全驚訝於速度這麼快。」他們是戈巴契夫時代前最後一批獲准離開的猶太人。
6 歲的 Sergey 記得的是:「令人不安字面意義上。我們每天都在不同地方。」
維也納、巴黎,最後在 1979 年 10 月 25 日抵達美國。
HIAS(希伯來移民援助協會)一路協助,Michael 透過朋友 Anatole Katok 獲得馬里蘭大學教職, 母親則曾在 NASA 的戈達德太空飛行中心(Goddard Space Flight Center)擔任研究員。
新世界,新語言,從零開始。
記者 Mark Malseed 訪談 Michael 後寫道:「Sergey 願意冒險、懂得相信誰、能看見更好的未來並有勇氣追求這些特質都明顯存在於 Michael Brin 所做的事:繞過體制、比別人加倍努力取得博士學位,然後離開蘇聯。」
父親沒有教 Sergey 創業,但他教了更重要的東西:當你看見光,就無法回到黑暗。

1990 年夏天,Sergey 17 歲生日前幾週。
父親 Michael 帶領一群資優高中數學學生到蘇聯交流兩週,決定帶家人同行。他們拜訪仍在莫斯科的親戚,包括 Sergey 的祖父也是數學博士。
蘇聯帝國正在崩解。
第二天,他們參觀莫斯科郊區的療養院。Sergey 看見了:灰暗的水泥建築、人們石頭般的順從神態、整個社會的絕望。
他看見了「本來會是他的未來」。
他把父親拉到一旁,看著他的眼睛,說了一句話「謝謝你帶我們大家離開俄羅斯,」
Michael 蠻幽默地,他在訪談中說道,「我孩子只有兩次感謝我。另一次是關於 Sergey 的弟弟 Sam,還有修理馬桶的時候。」(母親 Eugenia 在旁邊抗議:「Misha,你在說什麼!」)
但 Sergey 是認真的。
多年後,在飛往亞洲的航班上,他透過衛星電話回憶這趟旅程:「這喚醒了我童年對威權的恐懼。」
他回憶,當他面對壓抑的威權時,他衝動地向警車丟石頭,兩位警察「非常不高興」下車,幸好父母化解。然後他說了一句定義他人生的話:「我想,我的叛逆源於我出生在莫斯科。我會說,這種特質一直伴隨著我進入成年。」
回到在史丹佛的演講,Sergey 總結這段經歷:「充滿挑戰但覺醒的轉變。那些痛苦的蛻變,後來證明值得。」
第一次蛻變完成了。6 歲的男孩,看見了外面的世界。
在馬里蘭大學三年,畢業後(電腦科學 + 數學高)他想要的是像父親一樣成為博士。
時間快轉到 1993 年,Sergey 以 19 歲之齡進入史丹佛,攻讀計算機科學博士學位,拿到 NSF(國家科學基金會)獎學金,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學生之一。
1995 年取得碩士學位後,他通過所有博士資格考。在自由選課尋找論文題目的同時,還參加游泳、體操和帆船運動。(當他父親問他是否打算選修進階課程時,他回答說他可能會選修進階游泳課。)
比 Sergey 晚一年進入史丹佛的 Craig Silverstein(後來 Google 第一位員工)說:「他幾乎跳過了一百萬年。」
這個穿著直排輪在史丹佛走廊滑行、對空中飛人有興趣的人,背後有著天才般的智力和數學天賦。Sergey 幾乎不需要像常人一樣有漫長的累積過程。
在史丹佛演講時,Sergey 回憶:「當我來到史丹佛研究所,有點類似的感覺現在我有了這種自由,教授們信任我的方式,還有加州某種東西非常解放,在思想上很自由。」
從莫斯科的壓抑,到馬里蘭大學的適應,再到史丹佛的自由。
Sergey 第二次蛻變,開始了。
1995 年春天,史丹佛新生導覽週末。
Larry Page 從密西根大學來,參加博士班新生活動。導覽的研究生是 Sergey Brin,已經在史丹佛兩年。
Larry 後來說:「我覺得他很討厭。」
兩人在大多數話題上爭論。城市規劃、交通系統、科技未來每個話題都能吵起來。「誰比較聰明」的言語角力,從第一天就開始了,但爭論幾乎肯定是善意的。
很快,他們成為「思想靈魂伴侶」。人們把他們視為一體:「LarryAndSergey」
為什麼?
兩人都在學術菁英制度中最自在,腦力勝過一切。兩人都對即將普及全社會的超連結世界有直覺理解,兩人都相信數據至上,兩人都極度固執於追求信念。
這裡值得稍稍岔題談談 Larry Page 的背景。
他父親 Carl Victor Page 是密西根州立大學電腦科學教授,是這領域最早期博士之一。母親 Gloria 有電腦碩士學位,教過大學程式課程。6-7 歲時(1979-1980 學年)父親在史丹佛休假,全家住 Palo Alto。哥哥 Carl Jr 比他大 9 歲,密西根電腦科學畢業,在微軟和 Mentor Graphics 工作。
Larry 在 12 歲時就說:「我知道我最終會創業。」
他讀過 Nikola Tesla 的傳記,深受震撼。Tesla 的才華不輸愛迪生,但死於默默無聞。Larry 說道,「我覺得如果他(Tesla)有更多資源,他本可以取得更大的成就」
這也讓他下定決心,不想只是發明東西,更想讓世界更好。要做到這點,需要的不只是發明東西,也用商業和創業讓這些東西成真。
這點很呼應之前我們提到 DeepMind 共同創辦人 Demis Hassabis,在 ChatGPT 發布後的 DeepMind 全員會議上說:「DeepMind 不應該成為『AI 的貝爾實驗室』,一個發明一切但眼看著自己的想法被其他人商業化的地方。」
創新和商業勢必相結合,當 Sergey 和 Larry 相遇,接下來我們將看到的是:
一個從蘇聯逃出來的數學天才,對威權有本能反抗
一個從小就立志創業的發明家,相信技術可以改變世界
兩個一開始相互討厭,到後來成為摯友的兩人,註定要一起做點什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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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用 ChatGPT 寫程式,想自動整理試算表。
結果 AI 給的程式碼一直報錯,改了五六次還是不行,最後我放棄了。
你是不是也遇過類似情況?明明 AI 看起來很厲害,實際用起來卻像在碰運氣。
問題不是 AI,而是你缺少 1% 關鍵知識
Mosky 劉依語老師擁有 20 年程式開發經驗,她說:「大部分人用 AI 寫程式會失敗,不是因為 AI 不夠聰明,而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問、怎麼檢查、怎麼除錯。」
為什麼 AI 總是鬼打牆?
需求太模糊,AI 不知道你真正要什麼
不會檢查程式碼,給錯了也看不出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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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版本控制避免改 A 壞 B
真實案例:從 2 小時變 5 分鐘
有位老師每學期要手動建立 50 個學生資料夾,花 2 小時。學了 Mosky 的方法後,用 Google Apps Script 一鍵完成,只要 5 分鐘。
類似應用還有:
自動合併多份 Excel 報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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